和罗克想象中的一样,虽然亨利能当上少校,估计也有点后台,但是并没有任何人为亨利出头,罗克也没有受到任何指责,法国的报纸在第二天就刊登了呼吁尊重医护人员的报道,亨利的行为被当做典型例证刊登在报纸上,被人们各种口诛笔伐。
和大胡子上校一样,大部分人还是很聪明的,至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倒是佛伦齐主动来到罗克的司令部。
佛伦齐来到罗克的司令部时,司令部有点混乱,参谋人员和卫兵正在忙着收拾东西,罗克准备过两天就去佛兰德斯,作为南部非洲远征军的总司令,罗克一定要亲临前线,才能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
“勋爵,你今天的做法有点不妥。”佛伦齐直言不讳,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罗克的地位也和佛伦齐相差甚远。
“亨利的行为是不是妥当?”罗克反问,有因必有果,亨利认为护士地位卑微,所以欺负欺负小护士发泄一下很正常,可是对于罗克这个元帅来说,亨利这个少校也是地位卑微,那罗克惩罚亨利给小护士撑腰也很正常。
在罗克这里,不存在什么狗屁不通的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是“过”,那就不存在大人小人,想发泄自己抽自己巴掌谁都不会管,抽别人就是不对,不对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
“亨利的行为当然也不妥当。”佛伦齐对罗克有了更新的认识,这时候才意识到罗克的脑回路和英法的将军们不一样。
“这不就得了,身为一个少校,他居然敢用杯子砸我这个元帅,这种行为在法国应该怎么处理?”罗克的脑回路确实是和佛伦齐不一样。
佛伦齐哑口无言,换成是霞飞,如果南部非洲远征军的某个少校也用杯子砸霞飞,霞飞会怎么做?
不直接枪毙就算是霞飞元帅臂上能跑马!
“我不是说惩罚亨利不妥,而是应该做的更隐蔽一些,我们现在需要法国人的合作对抗德国——”佛伦齐苦口婆心,英国远征军在法国不到20万人,法国已经动员了200万部队——
所以——
不能说啊不能说。
“元帅,不用担心法国不配合,他们要是舍得死,我就舍得埋。”罗克一贯的强硬,就算英国不派一兵一卒,法国也会和德国拼个你死我活。
说白了都是利益,英国是怕法国输的太快,所以才派远征军协助作战,如果短时间内击败德国,法国扬眉吐气,夺回“世界第一陆军”的荣誉,那英国的利益也会受损。
所以法国和德国两败俱伤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对于罗克来说,这个选择题就更简单,法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罗克没有,这就保证了罗克拥有充分的主动权。
“洛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佛伦齐头疼,和罗克相比,马丁简直就是个乖宝宝,怪不得罗克是国防部部长,马丁只能是副部长。
“元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看那些家伙被赶出野战医院,法国人也没有责怪我,那些家伙反而成为破坏英法友谊的典型,我认为这是一个契机,一个在法国人心中重塑我们英国形象的契机。”罗克理由充分,不在这个时代,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荒诞。
比如梅毒,在意大利、波兰、和德国,梅毒称为“法国病”,在法国被称为“意大利病”,在荷兰被称为“西班牙病”,塔希提人称之为“英国病”,奥斯曼帝国最狠,直接管梅毒叫“基督病”。
所以白人甩锅真的是有传统的,人家用词也有讲究,放在白人身上叫甩锅,这要是——
呵呵——
“咱们是军人,这不是咱们的职责——”佛伦齐皱眉,要说怎么击败德国人,佛伦齐还可以可罗克讨论一下,怎么发动舆论攻势,佛伦齐是真不懂。
“咱们在法国,代表的就是英国形象,我们要制造一个不能侮辱英国人的舆论环境,然后就会潜移默化——”罗克不想说的太详细,万一佛伦齐学会了,那也等于是资敌。
回过头来,罗克又去找霞飞,希望霞飞能解决野战医院这个问题。
“勋爵,要建造一个野战医院并不容易,巴黎周围寸土寸金——”霞飞面临的困难也很多,野战医院不是不想建,实在是重要性要排到其他问题之后。
不过对于罗克来说不是这样,罗克不在乎法军部队在战场上的伤亡有多少,也不在乎法国的财政是不是紧张,更不在乎巴黎周围的土地值多少钱,罗克只要南部非洲医护人员得权力得到保障。
“马上就要冬天了,伤员却还还都住在帐篷里,甚至足够的御寒衣物,那么到冬天怎么办?”罗克不提医生护士,医生护士是南部非洲人,伤员总是法国人吧。
“我们正在调集物资,冬天到来之前,会有足够的御寒衣物。”霞飞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他这个总司令只负责作战,不是罗克这样的大总管。
“那么病房呢?就让那些伤员住在帐篷里?我们的医生和护士怎么办?你让他们戴着厚重的手套给伤员做手术?万一切错了血管算谁的?”罗克据理力争,如果等法国政府主动解决这个问题,那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来。
法国政府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活人都顾不了,就不用再说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伤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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