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二档头吴天狞笑着挥动铁锤,嘭的一锤,把王通的左手无名指砸个稀巴烂,后者当场痛得晕死过去,不过马上又被一桶冰水兜头淋醒了,钻心的剧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嚎。
吴天咭咭地狞笑道:“这才哪到哪呢,就受不了啦?有种继续硬气,咱们西厂最不缺的就是酷刑,所以老子最喜欢硬气的人,否则咱们的刑具都派不上用场了,多可惜呀。”说完十分变态地舔了舔锤子上的血沫。
“杀了我!”王通忍痛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吴天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有种,老子喜欢,那咱们继续,放心,绝对要不了你的性命。”说着又是嘭的一锤,把王通左手中指给砸烂,至此,王通已失去左手的三根指头了,一片血肉模糊,惨不惨睹。
王通再次痛晕了过去,吴天狞声喝道:“泼醒他。”
哗啦,又是一桶冰水当头淋下,王通悠悠醒转,不过这次却紧咬着牙关没有痛叫出声,还恶狠狠地盯着吴天。
吴天不由恼羞成怒,骂道:“X你老母,老子就不信你是铁打的,倪二倪勇,扒了他的裤子。”
两名番子立即便上来扒王通的裤子,后者终于露出一丝惧意,颤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样想作甚?”
吴天挥了挥铁锤阴笑道:“作甚?老子就想看看你的蛋和老二是不是也跟手指那般不经砸而已。”
王通大惊失色,此时裤子已经被两名番子剥下来了,下面登时凉嗖嗖的。
“二当头,此人的小蚯蚓看来是不怎么经砸的。”一名番子指着揶揄道,说完哈哈大笑。
这简直就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侮辱,王通又羞又怒,拼命想挣开,但马上就上来两名番子,四人合力架住他的手脚,强行以羞耻的姿势按到铁砧上。
吴天咭咭狞笑着举起了铁锤,作势就要砸下去,王通的意志终于崩溃了,一股黄色的水柱潺潺喷出,哭喊道:“我招了!我招了!”
吴天嘿嘿一笑,放下高举的铁锤,失望地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还是不够硬啊,老子本来还看看鸡飞蛋打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太可惜了。”
几名番子一脸嫌弃地扔下王通,掩鼻退了开去,其余人则哈哈狂笑。王通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王爷,属下对不起您!”
吴天不屑地冷笑两声,挥手道:“扶他起来写供词。”
两名番子把王通架到桌后的凳子上坐下,又把毛笔塞到其右手里,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把蜀王所犯的罪行都写下来。”
王通手执毛笔,颤抖着把蜀王派自己进京的目的,以及拜访各位朝廷大佬的经过通通写了下来,足足写了十几页纸。
“写完了?有没有遗留?”王通拿着供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其实这货斗大的字也不识一个。
王通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喃喃地道:“都在上面了。”
吴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让王通签字画押,然后便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毕春报喜请功了。
此时毕春和大档头贾发,以及毒书生蒋秀才正在那喝茶聊天,见到吴天的表情,立即便知道结果了,慢条斯理地问道:“招供了?”
吴天得意洋洋地把那沓供词递给毕春,嘿笑道:“全招了,那小子一开始还挺嘴硬的,可是一用刑就吓尿了,当场招了供,供词都在这里,请督工过目。”
毕春拿着供词扫了几眼,估计是嫌字太多,便直接递给他的文胆蒋直,让他帮忙掌眼。
蒋秀才接过供词仔细地看了一遍,点头道:“没有问题,名单跟咱们眼线提供的没有出入,应该是全部都招了。”
毕春最关心的就是张璁,立即问道:“张孚敬有没有收受蜀王的贿赂?”
蒋秀才遗憾地摇了摇头,毕春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皱眉道:“真的没有?张孚敬那家伙竟如此清廉?”
“供词上确实没有写!”蒋秀才话锋一转道:“不过张孚敬却承诺会秉公办理,不会牵连到蜀王。”
毕春眼前一亮,那就行了,这句话也足够让张璁喝上了一壶了,他从蒋秀才手中拿过供词,自己粗粗地阅了一遍,然后面带嘲讽地嘿笑道:“这帮酸子平日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却不知有多龌龊,呶,桂萼收了人家一万两银子,还有三名青绾人,王瓒这老东西喜欢字画,啧啧,就连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夏阁老也收了人家一块墨砚,呸,真不要脸。”
毕春这货自己卖官鬻爵,贪得无厌更胜人家十倍百倍,不过却不妨碍这货鄙夷别人,嘿!
毕公公吐槽了一番便把供词收了起来,又算准了时间入宫去了,料定这个时辰嘉靖肯定会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本。
果然,当毕春赶到乾清宫养心殿时,嘉靖的确在那,于是便一溜小跑到御前跪倒:“奴才叩见皇上。”
嘉靖今天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因为自从入夏以来,南方多地发生了洪涝灾害,而山西、陕西和河北等地却遭遇旱情,部份地方甚至颗粒无收,有地方官员上书请求免去当地的早税,并且开仓赈灾。
总之,今年上半年全国大部欠收已成定局,国库少了大笔收入不止,甚至可能还要倒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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