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将尽,太原城池依旧纹丝不动!
徐州去往太原的官道上,来往之人都在打听左礼的病情。都盼着他来主持大局,却都知他的身子不成,私下里纷纷说着“这年怕过不踏实了”的话!等见到主君,又只能劝他好好休养。
这日左礼试了试马感觉身体还成,就吩咐收拾行礼。
劝退的人此来彼去,主帅依旧笑嘻嘻地准备出发。
王昶只好把满头都是灰的斯月从火器坊硬拽回来管管自家男人!
谁知斯月来了就一句话:“要去你去。我没工夫!不过,你要是攻城的话,最好先等一下我的进展……”
说完,她拔腿就走了。
魏知要她找的东西其实是最常用的金属类催化剂——铂金。
问题是中国境内不产天然铂金。只能从大量黄金中提取伴生的一点点铂金。
斯月煅烧了上百斤的黄金,只得到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铂金。虽然一个月时间足够她把十万斤御赐的黄金全部炼制完成,但这活儿颇为耗时,太原围城却急如星火,而且“镜神”至今也没告诉她这么做的的目的何在?
另一头儿的魏知也在纠结:古代没有工业,而斯月向他要威力大到能炸塌石制城墙的火药,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硝酸甘油,或者更出名的三硝基甲苯,但这对工业的要求太高了,古代根本达不到。
紧接着,他就想到了硝化火棉。也就是用脱脂棉花和硝酸在硫酸催化之下反应。硫酸可以用硫磺烧成三氧化二硫再浸水获得。但硝酸的几种制法中,以古代条件能实现的只有一个,就是在铂金催化之下放电氧化空气中的氮气得到二氧化氮,再浸水得到硝酸和次硝酸的混合物。
用两强酸的混合物浸制脱脂棉花,就能得到著名的硝化火棉。但古代的条件下也无法浓缩这两种强酸,所以硝化的程度也不会太高,爆炸效率也就有限。
——他以前看过一部意大利电影,其中的情节就是低硝化的硝化火棉做的赛璐璐炸了水泥质地的电影院放映室,那么炸石制的城墙,应该也是够用的。
……
被逼无奈,王昶安排左礼坐着锦绣软铺的油壁车去太原!
但左礼的人马还没出城,就冒出一队人马拦他。
只见那领头的青年男子坦然亮出上庸侯府的令牌,自报家门道:“族兄左夔(kui),请见左帅!”
——左夔就是独臂左伯坚的嫡长子!
却见这位兄长手执上庸侯府令牌,步行至左礼的马车前行礼道:“族中有事,请侯世子借一步说话……”
车身微微一震后落了地。厚厚的轿帘掀起一角,紫儿探出个脑袋来,素手一伸,正迎在左夔面前,道:“世子正在发汗。有什么书柬或消息,烦请兄长交予紫儿转达吧!”
“汲紫!”左夔大怒,提着紫儿的闺名喝道:“光禄大夫汲焕是你堂叔,可在我左府你只是个妾侍!你怎么敢拦我的路……”
紫儿得了个没趣,转过头来看向车内,左礼却已经走了出来。
出马车后的左礼裹着银狐大氅站在秋风萧瑟的官道上,空荡的大氅让他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羸弱不堪!
左夔立刻明白紫儿刚刚越俎代庖的行为,就是为了阻止病弱的左礼出车……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话又必须说。行礼过后,他低声对左礼道:“太尉府已经和公主定下联姻裎儿。八月你舅父已经驾崩。萧以绻即位就软禁了公主驸马……现下,是要世子不要立即回京交卸兵权,而是借养病之机把兵权一直握在手里!”
如此重大的消息,左礼却似毫无反应,反而问了一句:“是谁,下诏要我出征的?你知道吗?”
左夔道:“是熊大人拟旨,李上洛用的玺印。”
左礼紧了紧大氅,眼神却飘向别处,哑声道:“上庸有办法救我爷娘弟弟?”
“裎儿这里,李家已经说过——只要李见深没事,裎儿就不会有事!现在又订了亲,更加不会有事了!只是,依制国丧守礼是要二十七个月!萧以绻抓了这个巧宗儿扣下公主和驸马,旁人也很难说什么……”左夔正色道。
“二十七个月?”左礼不可置信地冷笑起来,道:“你打算怎么耗这么久?你算过要花多少钱粮死多少人吗?大军二十七个月要用多少钱粮物资你知道吗?你没看见一路的死尸都是饿死的吗?眼前太原东军就要绝粮了,就这一宗还不知道该从哪一项里出呢……”
堂弟的忽然发怒让堂兄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愣愣地盯着堂弟!
“皇帝具体是何时驾崩的?”愤怒之后,左礼心累地问了这句。然后瞪了左夔一眼,道:“别这么看着我!你那个爹,他就不肯对我直说。”
堂兄弟两个又是半晌无言。
两方的随从都有点不知所措,纷纷看向主人。
左夔长出一口气,就像突然醒过来一样,道:“那也要想办法拖一拖!反正三——两年我是说——嗯(他咬了咬嘴唇),先帝是八月中旬驾崩的……”
然后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要不就把高车部也打下来吧!那就彻底太平了……”
左礼已经够心乱的了,听到这么荒唐的话更让他一愣,直勾勾地盯着左夔的脸说不出话来!
紫儿却终于明白这位族兄天生腼腆,不善与人打交道。于是接话道:“大哥哥是从上庸而来吧?这大老远的,叔公只交代了这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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